第十九章 天使之死
“你们找我去也没用!!”奇米被三人同时拉着飞,差点没掉下去。“这个时候蒙已经死了!!”
“我不管!”水门歇斯底里的大吼,“你跟我们来!!”
“你们也不该找我!!我只会整形!!不会治病!!”
“有什麽办法!!”米迦勒吼,“谁叫那些医疗天使都不帮忙!!”
“不帮忙?”
“对!”路易斯哭道,“还有那些被蒙学长救过的战使!!他们也不帮忙!!”
“他们当然不会帮忙。”
三人停下来,奇米也跟着被拉住,华丽长袍撕裂了。
“你说什麽?”水门颤抖的问。
“你们知不知道天使有额度?”他叹口气,“天使不会死,可是天上的空间却有限。所以每年都必须有定额的天使死亡。可能是战死,或是自己自杀。如果当年死的人数不够,神就会亲自抽选一些人……”
“叫他们去死?”路易斯轻声说。
“对。”他继续往前飞,三人也跟着飞上去。“所以他们不去救蒙,也是无可厚非的事。毕竟多死一个人,自己被抽到的机率就小了一点。”
“何况,”他用力一拍,飞出好远,“蒙太出风头了。那些医使和战使都和他是同事,看到他这样不守规矩又能升阶,当然多多少少会有点忌妒。”
来到蒙的房前,米迦勒开门的手忍不住抖。房门像早已准备好似的,轻轻滑开了。
他先踏了进去,然后是摇摇晃晃的路易斯,水门,最后才是奇米。
红色的光几乎垄罩全室,蒙依旧维持着斜躺的姿势靠在沙发上。
里衣跟走之前一样沾满了血。本来只沾了一丝红的金色头发在红光照射下染为火焰,照红的银色披风却还是反射出银色光芒。他的右手依旧紧紧的握在匕首柄上,左手则轻抚上自己脸颊,在脸上抹上一道五指血痕。
弯月眼眶没有闭上,里头的蓝玉被夕阳蜕变为紫瞳,无神的注视自己胸口上的匕首。背后漂亮的羽毛翅膀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对萎缩乾瘪的咸菜乾。
邪魅嘴角弯起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,白皙的脸上,一道血泉从紫眸为顶点,划过了他微笑的脸颊,就像是死去的眸正流出血红的泪,为那抹邪笑添上了苍凉。
永远的天才,蒙,很帅很帅的,死了。
那是他们第一次开始举步了解天使的死亡世界。
“你要对准目标……等等!!等等!!不是这样!!”
路易斯连忙往旁一扑,让那道从大刀发出来的剑气往训练场门口冲过去。
才刚从外面进来的米迦勒见状很潇洒的把冲到胸口的冲击打掉,随即一旋身,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他看看倒在一旁的路易斯,又望望站在训练场中央,拿着大刀的席布迪,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微笑:“怎麽练了这麽久还是练不会?”
“我……”她把刀跟头同时垂下。
“顿尼恩,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写上次的圣战报告吗?”他靠着椅背,把矛头对准另一个问题生。
“那个可以晚点再弄啦!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她的武技要赶快练成!”他不耐烦的挥挥手。“战使长说她下次就得出战了!!你看她现在是什麽样子?!”
“也对,”他站起来,走到路易斯旁边,“那你先回去。”
“不用了……”
“我是认真的,你赶快回去弄圣战报告,不然真的会被上面降职。”
“我不是说了我无所谓……”
“她这边我会负责,你回去。”
路易斯嘴里喃喃念着什麽,翅膀一拍,往上失去了踪影。
“现在,”他转向她,“让我看看。”
席布迪握紧大刀,转向目标。
而那个用来当作目标的黑色板子正好就在这时掉了下来。
在狼狈的逃过几次突如其来的攻击后,米迦勒终于知道问题在哪里了。
“那个……等一下!”他拉拉自己领子,好让自己松口气。“先别打!”
“怎麽了?”她奋力一甩,让飞之欲出的刀口及时击在地上。
“你的武器对你来说太重了,所以才会一直瞄不准。”他喘着气,把额上的汗擦掉。
她很怨怒的看他一眼:“你到现在才发现?”
“咳咳……”为了略过这个问题,他清清喉咙,煞有介事的解释:“战使的武器都是打给男人用的,再加上你又这麽小一只,当然用起来会不惯。”
“所以我该怎麽做呢?”忍住全身的不满,她很刻意的压低怒气。“法依西先生?”
这是上面发下来,专给七阶战使用的武器,用起来不惯又能怎样?难道还可以拿去退货??
“嗯……”他彷佛沉思良久,灰眸在她的脸跟那把大刀之间游移来去。
席布迪站在一旁,状似恭敬的等着。
“把那个给你好了。”终于,他好似顿悟的两手一拍,披风一甩就往外走,“跟我来。”
席布迪迷惑的看着他飞上天际,跟着拍动翅膀跟了上去。
“以前难道没有女性的异种天使来当战使吗?!”她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叫道。
“有是有!!”他也在风声中吼回去,“但是她们的武器都被销毁了!!”
“为什麽?!”
“我们认为女性只要做音乐天使以外的工作都是不祥的!!所以她们死后,在职业上用过的东西会全数销毁!!”
“所以还是有女战使用的武器啰?!”
“要订做!!可是你来不及订做!!”
“为什麽?!”
“战使长说你下一次就要出战!!谁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时候?!到时候你上场没武器怎麽办?!”
“那其他的女战使呢?!”
“人家在念战使学校的时候就定好了!!哪有人像你这样进来才一个月就得出战的?!”
“那总有几个又是异种天使又是遗落天使的人吧?!她们怎麽办?!”
米迦勒猛地回过头,朝她用说的说了几个字。虽然风声吹去了他的话语,她还是可以透过唇形知道他的意思,这不禁让她全身颤抖起来。
“管她去死?”
然后在米迦勒房间的杂物室里--
米迦勒弯下腰,低着头检视,最后他松了口气,“好了,虽然积了点灰尘,应该还是可以用。”
他把一副金色弓箭扔给她:“拿去,这给你。”
席布迪接过弓箭,细细打量。虽然蒙尘,还是可看出整副弓箭是漂亮的金色,只在弓握柄的地方及箭头的地方镶上了银的色彩。
她数了数,箭一共七支,不由得露出为难的神色。
“不用担心,”米迦勒轻轻告诉她,“箭射中敌人后会自动回到箭袋里。”
“那万一我射空呢?”
“它们也会回来,不要小看这些神箭。”
“那万一我七支箭全射在空中,这时却又有人朝我打过来怎麽办?”
他不禁失笑:“不错嘛!已经懂得模拟情境了?”
“谢谢,那要怎麽办?”
“看你造化了。”
“哪有这样?”
“每种武器本来就各有缺点,你那把算很不错的了。”
“我这把?”她微微抱紧弓箭,“你真的要给我?”
“不然煮的吗?”
“不好笑!”
“真的给你。”
“真的可以?”
“嗯。反正,”他露出有点惆怅的笑,灰眼闪着无奈。“我也不能用它。”
“那谢谢你了。”
席布迪又想了想,“对了,一个战使只能有一副武器。升级拿新武器也还得拿旧武器去换,你怎麽会有两副武器?”
“不干你事,”被这一问触动伤处,他不悦起来,俊脸又露出平日的严肃神情。“拿到武器就乖乖闭嘴。还不回去练习,你以为拿到比较轻的武器就可以现学现打了吗?”
“我又没这麽说……”她踱步出了米迦勒房间。
米迦勒也跟着出去,却迎面撞上一个从外进来的人。
“痛死了!”上次的愤怒还未消,他不顾形象的大吼,“奇米!!你又来干麻?!”
“米迦勒,”他低着头,“再帮我请一次假。”
“你吃了一次甜头还不够?!小心我……”
“米迦勒!”他打断他,抬起头来,“这是我生平唯一一次求你。”
奇米脸上的神情映入眼中,米迦勒那对漂亮灰眼惊愕的放大,心里像被什麽东西重重击中。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,无法承受奇米那双蓝眼里的情绪。
奇米没说话,只是用那种神情定定凝视他。米迦勒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。
那种表情他只在奇米的脸上看过一次,唯一一次。在很久很久以前,89年以前。
那时候自己还很年轻很年轻,没有经验,稚嫩天真,脆弱不堪。
而且泪流满面,哀働至极。
然后肝肠寸断。
蒙死的时候。
席布迪趁着两人在那里谈事情,偷偷从箭袋里摸出一枝箭,拭去上面的灰尘。
箭柄上的图样显了出来:潦草刻上去的“法依西”三个字跟一个华丽的银色数字--“二。
她知道那意味什麽。
手上这把,是二阶战使的武器。而且是米迦勒现在应该要使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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