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初遇陆执
陆执的脸色因为冬青拂了他的意而阴晴不定,就算这冬青非要老死在这冷宫,他不信这李知年会背叛自己,所有背叛他陆执的人,都不会有好下场。
李知年见冬青还是这样的态度,本来燃起期盼的眸子瞬间失去了神采,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,女儿这辈子是不会有什么出息了。
“太子殿下,小女年纪尚轻,不通人情世故,难免顶撞了您,臣给您赔罪了。”李知年跪了下去,冬青的眼里那抹自责隐在了内心深处。
“都起来吧,别跪着了,本宫又不是不通情达理,我了解冬青,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,李大人只管放心去治水吧,冬青这里我会好生照顾的。”陆执仍是面带笑意,就是这笑意才让许多人胆寒,他的笑总是绵里藏刀,你永远不能确定他是为什么而笑,给了你笑脸后会给你带来什么下场。冬青却在这时想到了一个人,她也是会莫名的笑,可她说她喜欢才会笑,真是个孩子,今天约好了拿地图给她绣屏风,这个时辰她应该快来了,可是陆执在这里,这可怎生是好,冬青的汗珠在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渗了出来。
陆执的话说完刚转身准备出院子,一串清脆的笑声,从门外传来,“冬青冬青,说好的地图给我找着了吗?”她踏着轻快的步子推开了冬青的院门。
陆执看着眼前的女子,她披散着长发,不施脂粉,素色的裙摆上绣了几只往南飞去的雁子。这样洗尽铅华的装扮在她身上却映衬得她清丽绝伦,那几只雁子真是别致,这个女子身上的勃勃生机和这肃杀的冷宫气氛格格不入。
“冬青,你怎么不说话呀。”留声在远处刚进门,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屋内有什么人,平日里总是她和冬青二人,所以她也没多想,走近了一看,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。
她一下子不知所措,像个犯了错的孩子,看向冬青。冬青示意她跪下来,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宫里见到什么人都要跪下来,她摇了摇头,小声说道,冬青,我不想跪。
她说她不想跪,陆执的眼睛犀利的看着眼前这个闹着小脾气的清丽女子,她竟然在他面前不想跪下,她难道不知道他是太子吗,多少女人苦苦盼着他看她们一眼,她倒好,还敢说自己不想跪。
留声感觉面前这个男人盯着自己看,也抬起头来,打量着他。四目对视,陆执心里的某种情绪说不上来,还从没有女人敢这样大胆的和他对视,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怎样。他没有打算责罚她,面上却是一副极为不悦的样子。
“太子殿下,留声刚来宫里,不懂规矩。”冬青急着又是跪了下来。
留声看着冬青说着说着跪了下来,忙过去扶起冬青,“冬青,你怎么老往地上跪呢,人人生而平等,为什么就一定要跪这些人呢。”
“留声,别说了。”冬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留声这条小命迟早要被她自己的好奇心害死。
“你叫留声?”陆执的眸子看人的时候都带着天生的威严,他探寻着眼前这个女子似曾相识的容貌,记忆里却好像没有这个名字。
“我是留声,你是陆执吧?”她依旧直视他的双眼,陆执剑眉星目天生的威严,高挺的鼻梁,薄薄的嘴唇,他是个俊朗的男人,蒋留声的第一印象里对陆执的评价就是俊朗。
这句“你是陆执吧?”在这个冷宫的小院落里炸开了锅,尽管没有人敢开口议论些什么,可是人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。
陆执的表面依旧是深色未变,心里却风起云涌,短短瞬间先是愤怒继而又带着平常没有的情绪,他竟然很想回答,对,我就是陆执。
“你是冬青说的知己,让她不肯搬出这里的原因?”他的眼神探究着这个叫留声的女子。
“我和冬青是好朋友,可我是希望她搬出这里的。”
“哦?她自己倒是不愿意离开。”
“她这样清冽悠远的女子,和这宫里的女人不一样,是值得去珍惜的,太子殿下您为什么不好好看看身边的这些女人,谁是真心,谁又是算计着虚荣。”
她就这样倔强的看着他,他没想到她会责问自己,自己却一时语塞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“她不离开,本宫也没有办法,但是本宫却想起你是谁了。”她不就是前些天在御花园的花丛里发呆的那个小宫女,当时看她一脸天真就带回了寝宫,后来听说她上吊了,就让毓秀去处理了,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,原来毓秀把她给弄这里来了,真是有趣。
“你倒是记得我是谁,可惜我自己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了。”
“你记不得过去的事情?”
“恩。”
“冬青,这是怎么回事?”陆执看向跪着的冬青。
“回太子殿下,良娣替您惩罚了这个上吊未遂的她。”
“哦,这样。”陆执心里有数,毓秀不敢反对自己宠幸女人,每每被他临幸过的女人,如果没有给位份,毓秀都会好好折腾一番要么逐出宫去,要么打入这冷宫,晋了位份的也不一定能活着坐稳这个位置。他对毓秀百般容忍,也是借她的手,除去这后宫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,就好好陪着冬青在这里吧。”陆执说罢,走出了冷宫的院落。这个丫头,真是有趣,那几只雁子不经意间飞向了陆执心里的那片南方,只是可惜陆执的江山更重要,他不会把女人放在心上,尤其是对他没有用处的女人。
陆执走后,留声才扶冬青站了起来,李知年被这个女儿气得也无话可说,拂了袖子准备离开冷宫,他走到门口时,冬青追了上来,“父亲,您答应我的事,务必要记得。”李知年答了声,为父心里有数,就急着赶回家收拾行李了。
“冬青,你真的让李大人帮陆栩么?”
“陆栩既然找上门来,不光是你,还会有别的让人没法安生的把柄,他陆栩想干的事,从来都有办法去达到,我了解这个人。”
“冬青,你好像很不喜欢这个陆栩。”
“留声,你记住,陆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人。不要靠近他们,到头来只剩下利用吧。”冬青闭上双眼,阳光下她的忧伤在多年后留声仍然清晰的记起来。
“恩,我知道了。”留声答道。
先是陆栩的故意刁难后的条件交换,后是深夜来访的陆勐愚蠢的一往情深,再到这个阴晴不定的陆执,陆家的男人果然个个都很…。。极品。蒋留声被这几个男人搞得脑仁子都疼,她要离开这个皇宫。
陆栩为治水一事头疼,或许她有办法彻底根治这黄河的水患,条件是她要自由,陆栩要带她离开这个皇宫,至于之后她要去哪里,他管不着。
夜里,陆勐果然又来了,这个粗鲁又带点愚蠢的八皇子,因着自己觉得的那份爱情居然再度莽撞的夜探冷宫。
“阿勐,你来得正好。”
“声声,你是不是一直盼着我来看你啊?”陆勐笑呵呵的问留声,留声心想,靠,你这个傻大个想得倒挺美,要不是你和你五哥把这具身体的主人弄进宫,让陆执给临幸了,这里有我一个现代人什么事啊,还敢让她想他。
“阿勐,我问你,你有没有和你五哥说我要出宫的事。”
“声声,你别急,我已经和五哥说了,五哥向我保证一定会把你弄出去的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,你倒是说啊?”
“我五哥最近忙着黄河水患的事,抽不过身来,你放心,他闲下来一定会带你出宫的。”陆勐一脸诚恳的对着留声说。
“阿勐,你能不能帮我给陆栩带个话。”
“声声,你说,我一定带到。”
“你告诉他,黄河水患的根治不在于人,而在于治水,否则就算是十个县令也无济于事,治标不治本而已。”
“声声,你难道知道治理水患的方法?”陆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声声,她似乎和他记忆里那个纤弱娇怯的姑娘有点不太一样,可是脸还是那么好看,他不管,她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声声,这一点在他听说她在宫里上吊自杀那天快马扬鞭赶回京城的路上,他就确定好了的,他的心差点痛到他死去,他是个认死理的人,他认定的就是对的,就一定要按照他觉得是对的路走下去。
“阿勐,这个你就别管了,你只要把话带到,你五哥就一定会来找我的。”
“五哥最近那么忙,他不一定会来的,声声我怕你失望。”
“阿勐,放心吧,你只要把话带到就行了,来不来是他的事。”
蒋留声知道陆栩一定会来找自己的,他能为了一个县令就到冷宫来威逼冬青,可以窥见黄河水患里的猫腻,陆栩手下肯定是出了几个不中用的东西,在这个关头铁定会闹出事,陆栩才逼着冬青和李知年通气儿,李知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,不会不听女儿的建议,只要他压下这个黄河县县令,陆栩这一仗就轻松赢了陆执。
这个陆栩,颠倒众生的外表下,居然还有这样的野心,他想打倒陆执,圣上这么重视黄河水患将李知年派去调查,如果这次李知年听了冬青的话瞒过了黄河县令的那些事,圣上对陆执这个太子的位置一定会动摇,陆执对李知年的忠心也一定会生疑,而陆栩更是一箭双雕,既动摇了陆执的太子位置,又能借陆执的手除掉李知年这个得力干将。
想到这里,蒋留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,最后笑出来声来,陆栩,你只能条件交换,因为你的心思,我已然看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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