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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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误入禁地

乌娘子沉声道:“阁下是谁?难道不知这里是禁地么?”那少年淡淡道:“禁地?我不过要一把扇子,可无法理会你的啰唆。”他声音低沉有力,被人发现了,竟还很镇定,乌娘子见他说话狂傲,冷笑道:“不管你是谁,都留下一对昭子!”说着双掌拍出,右足弯曲勾他下盘,少年听声辩位,但乌娘子掌法虚虚实实,击出一掌只在他面前虚晃而过,又换招攻过,下面那脚无声无息,那少年险些被绊倒,他沉住气,珍珠扇随意飘洒,使的滴水不漏,那少年身手亦自不弱,乌娘子掌法快速如风,多如蝴蝶飞舞,他随手将善子一挑一转,就从容化解,武学之高,让乌娘子暗自佩服惊讶,但将手上“百花蝴蝶五十二掌”拍得更快,掌花在那少年眼前舞动,风声更是急乱,少年扇子合起,当成判官笔,乌娘子将身上严防的密不通风,手掌圈圈拍出,密密包围,暗笑:“瞧你怎么点。”少年竟在重重掌影里,破空扇子笔直挥向乌娘子面门,扇面忽然刷的一声张开,乌娘子忙举手相格,那少年左臂点向她小腹,挟着劲风,力量不小,水依芸惊道:“师姐,当心。”乌娘子一方面怕弄坏珍珠扇,一方面为了避开少年另外一击,只得硬生生缩手,脚步往后退,避开少年的左手的一指。

那少年冷笑,乌娘子暗怒,只是手边没有长剑,否则早将这少年肚子刺个透明窟偻,陆逢锺道:“师妹,收拾下了么?”少年抱臂而站,靠着墙壁,却不攻上,冷冷道:“还没有。”陆逢锺一愣,刘七溪客气道:“阁下是什么人?若和恶天三邪有仇,就请出来相斗。”那少年冷冷道:“我不过要把扇子,你们竟是如此小气,也不肯给么?”水依芸抢着道:“这扇子是此地主人,你要可找她讨。”少年眉头一皱,道:“既然这样,我先走了。”陆逢锺森然道:“留下一对昭子,一双手,一根舌头,你大可离去。”少年飞身出屋,乌娘子虽然挡在门口,他却轻易避过,身影如水到渠成,步子轻灵巧妙,没有丝毫勉强。少年伫立一旁道:“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?”刘七溪更不答话,大师哥既已暗示动手,更是毫不客气。一招“大漠飞鹰”往他头顶抓落,乌娘子骇然心道:“他轻功之高,令人惊奇,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少年?”水依芸道:“师姐,他是谁啊?怎么那么大胆,敢惹上婆婆?”

乌娘子叹道:“我…看不出他的武功家数。”少年身形灵动,扇子飘到刘七溪面前,刷刷刷劈了三十二招,全往刘七溪身边轻轻擦过,刘七溪暗自发怒,连陆逢锺也是莫名其妙,忽然一阵晚风送凉,刘七溪身上的衣袖片片飞落,宛似蝴蝶,原来那少年扇尖运了内劲,碰到刘七溪衣衫时就运力将衣料破碎。刘七溪又羞又怒,他闯荡江湖,从未受过如此羞辱,在怒气之下,大吼扑上,忽然感到膝盖的“环跳穴”麻木,他下盘虚浮,是被那少年足尖轻巧踢过,他爪下发狠,连抓他面门,咽喉,心口,小腹,四部分连贯而下,多半人都是被他这一招开膛剖肚的,少年冷笑,他手法快到不可思议,扇子一开,这珍珠扇的明珠虽是价值连城珠宝,但是扇柄是奇物,是取自南海玉石,玉石坚硬无比,它看似黝黑的铁片,摸着时却如寒冰,沁凉入骨,十分难求,寻到的人多半用来作成兵器,但珍珠扇原主人吴凌霜又别出心裁,将这玉石作成扇柄,内边空心,放下一筒独针,按下机括,就可射出,但那少年似是不知,否则将这恶毒的暗器使出对付乌娘子,黑暗中她也无法避过。

他将扇面张开,像是要挡刘七溪这一爪,刘七溪寻思:“珍珠扇虽然是奇物,但毕竟脆弱,我如果弄坏了,小师妹又要生气。”当下犹疑,手爪方位转到少年小腹,爪上加劲,谅他难以抵挡,少年道:“你怕弄坏这把扇子么?”刘七溪冷冷道:“你若要拿珍珠扇挡,也由的你了。”他手掌刚碰到那少年腹部,暗自欢喜,聚劲力将他肚子抓碎,但少年突然笑道:“小心了。”刘七溪手爪宛若碰到软绵绵的一团棉花,而内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,他暗叫不妙,手上强力挣脱,少年小腹收缩,黏力尽泄,刘七溪知他手下留情,满脸通红,退到一边。

陆逢锺心惊,沉声道:“阁下是什么来路?为何一定要和我们恶天三邪过不去?”少年一声长笑,道:“多说无益。”扇子拍过,矫如灵蛇,飞身就戳到陆逢锺眼珠,陆逢锺见他只是个少年,功力和武学造诣却十分高深,只怕大有来头,他打算先将少年擒下再做盘查,于是左手往珍珠扇抓落,右掌拍出,少年闷哼一声,扇子忽开,扇面削向陆逢锺手腕,左掌与他对了一掌,陆逢锺大惊失色,全身被那把小小的珍珠扇笼罩,竟躲不过,手腕上被划了条淡淡的伤口,而相继和少年对了一掌,他本身只用五成的力量,只觉那少年深厚,忙退了两步化开胸口那股劲力。少年身子只是摇了摇,并未退后。乌娘子看了也是惊讶,寻思:“他到底是谁?竟然能连接下师哥两招?”

水依芸看的心神不定,那少年道:“陆逢锺,我让你一招,你还要再上来么?”陆逢锺喝道:“我再来领教。”当下右臂平举于胸口,左手一拳挥到少年胸口“紫宫穴”,力道高猛强劲,已用上全力,少年暗自恼怒,心道:“我手下留情,你这老儿却太不是抬举了,非给你一点教训不可。”珍珠扇忽开忽合,潇洒飞舞,“戳,挑,点,打”,无不轻灵飘逸,暗藏杀手,陆逢锺胡须杂乱,随着掌风飘起,也是沉的住气,但却是守多攻少,水依芸急道:“师姐,大师哥成么?要不要我们帮忙?”乌娘子神态自若道:“你仔细看看吧!他暂且不会败落的。”

少年被陆逢锺掌风一带,珍珠扇险些脱手飞出,而他发觉陆逢锺内力奇特,掌风雄厚柔和,但却隐约带着一丝丝阴柔的内劲,原来陆逢锺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,内功自是正宗修为,但有一次碰上了大敌,满门被杀,受了重伤,被银虚泪好心收留,因此年纪虽大,却拜她为师,如此机缘巧合,学得邪派的内功,可惜他空有一身正邪兼有的武功,但因天资有限,因此始终无法融合为一,运转自如,因此在打斗上功力虽比少年稍胜一筹,但论到武学家数的精妙多变,反不如这少年了。少年扇子飘舞,招数奇异精妙,将手里“一寸短,一寸险”的折扇发挥到淋漓尽致,乌娘子看的入神,水依芸也是佩服不已,心道:“他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,武功有限,怎么能和师哥打那么久?”但她不知陆逢锺毕竟年纪老迈,气力有些不佳,脸上有汗珠,又加上他掌力先前一招比一招浑厚刚猛,内力正自慢慢消耗。

他一咬牙,将少年逼开,默运玄功,少年冷冷道:“你还是别做孤注一掷了吧!”扇形忽开,倏然点到他臂弯里的“曲池穴”,陆逢锺用上邪功,内力损耗甚大,此时一咬咬舌尖,一股血线喷到少年面门,少年迎扇挡开,将血花荡开,怒道:“姓陆的,你在闹什么玄虚?”乌娘子暗自心惊道:“不好!”水依芸惶然道:“大师哥,你怎么啦?”陆逢锺拚着受重伤,也要将那少年震伤。乌娘子知他使出此邪法,恐有生命之忧,她飞身喊道:“这位小兄弟,手下留情。”但她娇躯被陆逢锺浑身发出的真气形成的气墙逼开,少年手中扇子招势被逼的怠窒,真气闭滞,他正自急迫,忽见满天桃瓣缓缓落下,原是被他们强烈的掌力所摧残,他心念一动,也运起“卸”字诀的功力来破解,陆逢锺力量被转移到地面,自是消失的无影无踪,他心头一阵惶恐和惨烈的空洞,终于,“哇”的一口鲜血喷出。

刘七溪忙上前相扶,水依芸也瞪着他道:“你这人下手也真是毒辣。”少年脸上神情竟也是有些寞落,淡淡道:“告辞。”水依芸正忙着看陆逢锺的伤,乌娘子却仍道:“阁下留下扇子再走。”少年眉头一皱道:“乌姑娘还要死缠不休么?”乌娘子仍沉声道:“留下姓名。”少年微笑,解开腰间的腰带,轻轻一抖,原来是一把软剑,江湖上用这种兵器的人并不多,因为这种剑并不好用。乌娘子见那剑身金光闪闪,似是黄金打造,而那软剑打造奇异,有些似是钩子,却又软的出奇,蓦地心上浮现一人,她道:“你是金蠍剑,曲烽么?”

少年道:“我是曲烽。”刘七溪冷冷道:“阁下的本领还真是出神入化。”曲烽冷冷道:“你的天鹰快爪也不错啊!”水依芸眼睛一转道:“你为什么要偷这把扇子?要送给谁的?”曲烽看了她一眼,道:“这珍珠扇本来就不是你们的,我是要物归原主。”水依芸奇怪道:“是…”忽然曲烽感到背后一阵凉意,寒冷彻骨,从头直冷到足底,而且寒气里似乎还渗入丝丝纯阳的真力,他忙运功将体内寒气驱出,却仍是不回头。桃婆婆满头白发,扶着柺杖,水依芸喜道:“婆婆!”桃婆婆道:“曲烽,你叫他有本领自己向我要回珍珠扇,不要叫他鬼鬼祟祟的徒弟来偷。”曲烽冷冷道:“鬼鬼祟祟?阁下也好不到哪去吧?背后偷袭,难道是雪岭梅花的惯技么?”水依芸心里差点吓破胆子,敢在桃婆婆面前说这种话的人,通常活不过一个时辰。桃婆婆却仍阴森森的看着他的背影,慢吞吞道:“转过身来。”

曲烽这次居然很听话,慢条斯理的转过来,面对她冷冽的目光。

桃婆婆看了他许久,才叹道:“好,好,有骨气。”曲烽道:“我待的很久了。”桃婆婆道:“的确不少时辰了,萧旭一定等的很心急。”她又不急不缓道道:“可惜能出此门的,只有死人。”曲烽道:“死人不会走路。”桃婆婆道:“所以乱闯进来的人,好像都没有一个出去过的。”曲烽道:“那么,我就要先试试。”桃婆婆满脸惋惜道:“不必了,三个时辰内;你便灰飞烟灭了。这个”万蛊蚀心散“就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种嫌命长的人。”曲烽也不惊慌,问道:“你在发出那冷冰冰的”玄阴掌“时,含了毒了?”桃婆婆点点头道:“有见识,这边满树桃花,你自己选一棵,等死候你的骨灰还可以当肥料。”曲烽微笑道:“多谢。”水依芸听的毛骨悚然,几欲作呕,这满天艳丽的花瓣,就似乎化作一堆堆死人的白骨。曲烽神色不慌不忙的;负手而站,但中毒后乏力,直痛到骨髓,身子微微一晃,随即又坐倒在地。

桃婆婆此时纵声发出清啸,啸声直震山谷;也让花瓣又洒落满地,她目光明亮清澈,并不似个老态龙锺的老婆婆。曲烽委靡在地,只有心下苦笑。桃婆婆点了他穴道,掏出一粒药丸,喂曲飞烽服下;道:“这是让万蛊蚀心散暂时不发作得灵丹,服下两个时辰内,腹如绞痛,需当忍忍。”曲烽点点头,暗道:“你给我吃什么,就算是毒药;倒也没多大差别,落在你手上;和死没差多少。”他和桃婆婆才一个面照,就已经落败,不禁大感到心灰。

陆冯锺重伤后慢慢站起,抱拳对桃婆婆道:“家师恭请桃婆婆到竹芦听琴。”刘七溪也躬身道:“婆婆务必赏光。”桃婆婆淡淡道:“难得银虚泪有此雅兴,好。”,陆刘二人躬身作揖;便要辞别,乌娘子一跃而起;道:“唉唷!师父交代我们请桃婆婆听琴,差点忘了这事,还有…师父命我们把你带回去。…”水依芸喜道:“这下子好啦!我又可以见到师父了。”乌娘子含笑点头,水依芸心下还是暗暗高兴,便一同和师哥师姐们回竹芦,路上谈笑风生;倒也悠闲自在。

竹围其屋,一名美妇悠闲拨琴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并不明亮,甚至有些黯淡,带着些淡淡的愁,一张鹅蛋脸生的端正清秀,五官柔美,纤白的耳垂上,落着几束青丝,衬托着她那张哀怨的眸子,素色的轻纱,隐隐透露玉般的臂膀,葱玉细长的手指,拨着琴随心闲弹;忽地停下;朱唇轻启,那稳重,缓慢,却似乎带着泪珠的语调,让人听了,也忍不住掉泪。一字一句道:“锺儿,溪儿,乌儿,芸儿,出来罢躲在外头不闷吗?”水依芸格格娇笑;从竹子林里头钻出来,问道:“师父,您琴弦竟没断啊?”银虚泪不答反笑,陆冯锺跃进窗子;道:“师父,这是小师妹的主意,您可别又怪外这个做师兄的头上。”乌娘子娇滴滴道:“吆!大师哥,你怎地不管管她?”刘七溪问道:“怎生管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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