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后园夜话
晚饭后研青回来了,报告了那位公子的情况,原来他叫刘逸尘,现在的情绪有些稳定了,已没有自杀的想法。搬了新住处也不见得有多高兴,算了随他去,要他立刻放下怨恨那是不可能的,让时间来改变一切吧!
“研青,到外面走走。”上官玉莹见天已全黑了,王府各个角落,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,远远望去别有一番风味,但美丽事物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“呜、呜、呜”煞风景的声音从那凉亭里传出来。不是她爱偷听,那人也哭得太伤心了,上官玉莹的脚好像生了根走也走不动。研青想上前却被上官玉莹出手挡了回去,她就想听那人到底为何这般伤心。
“呜、呜、呜,求求兰花仙子大发慈悲,保佑爹爹身体健康,让他免受病痛之苦,不被其他父亲欺负,善男刘逸尘跪求仙子,尘儿愿折寿十年以保爹爹无漾。”那刘逸尘磕头跪拜。
是他,今天要死要活的钢烈无比,现在烛光如霞,照在他脸上仍无半点血色,更显得清雅绝俗。
“求神不如求本王。”上官玉莹笑眯眯地说。
“是你,你还来做甚。”眼睛圆润,惊恐和疲劳使血丝缠绕在微黑的眼白里,平添了几分憔悴。
“笑话,这王府本王的家,你说我来做甚呢?”上官玉莹轻笑道。
“你、你、你。”惊恐和怨恨加之起来他,竟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。
“我、我、我,我什么我”上官玉莹学他说词。
“既然王爷在此游玩,那奴侍就先请告退了。”刘逸尘冷冷道。
“哎,如此夜色无美相伴实属无趣。如果你肯留下来陪本王的话,那你刚刚对天请求的事,本王可以帮你做到,而且不必折寿,怎样考虑一下吧?”看他那样子,上官玉莹就想逗他玩一下。
“不必考虑了,奴侍甘愿折寿,那奴侍先告退了。”说罢,他欲离去。
“好,有骨气。刚刚我是和你开玩笑的,你是想回娘家探望你爹爹是吗?不要怕,你可告诉我,看看我能帮上忙。”上官玉莹认真地说道。
他疑惑地看着上官玉莹:“王爷您说的是真的吗?”刘逸尘问道。
“怎么,不想信”上官玉莹反问。
“不是的王爷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
“不用说了,研青。”上官玉莹叫了叫研青。
“是、王爷,请王爷吩咐。”研青双手抱拳。
“你明日送刘侍君回娘家,去高管家那领些上好的人参和补品,取一些上好的丝绸,再到帐房支些银两,好让刘公子风风光光回娘家。”上官玉莹说道。
“知道了,可是王爷。”研青见刘逸尘挺可怜的,她有心帮他。
“嗯,可是什么,还有什么不妥。”上官玉莹问道。
“不是的王爷,物品准备得很妥当,就是。。。。。”
“就是什么,不要那么娘娘腔。呕,不对是男男腔。有什么话你就一次与本王说完,别像个男儿家家似的。”
“是这样的王爷,刘公子不曾回娘家,如果王爷一同去的话,那刘公子的爹爹在府中的地位可就大大不相同了,而且没人敢轻看了他。
看了一眼刘逸尘,上官玉莹问道:“她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是真的,王爷。”刘逸尘砝怯怯地回答。
“那好,三日后本王陪你一同回去。”上官玉莹就这么愉快地下决定。
“王爷,你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刘逸尘睁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不相信。
看他那样子,上官玉莹玩心大起。抻出手往他脸上用力一捏。
“哎哟”一声惨叫,那惨白憔悴的脸泪如雨下。完了完了这下闯祸了,刘逸尘肯定识为她又要变相折磨他了,赶快道歉。
“那个对、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看你不相信所以才捏你一下,你不要哭了吗?”从来没有安慰过小男孩的上官玉莹,现在好无语。身旁的研青憋红了脸,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“想笑就笑吧,免得憋死了,还来埋怨本王不给你笑的自由。”上官玉莹忿忿道。
“哈哈哈,王爷您跟人道歉还是头一回呢?”研青边笑边说。
“笑吧,笑吧,最好笑死算了。”上官玉莹见气氛好些了,她便说道:“逸尘,我来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。今日我醒来,枕边躺着一只蚊子,旁边有一封遗书:我奋斗了一夜也没能刺破你的脸,你脸皮厚得让我无颜活在这个世上,天啊!请宽恕她吧!我是自杀的。”
研青这坏女人在那捧腹大笑:“王爷您太有才了,我从前都没发现王爷还有这等本事。”
“你没发现的事还挺多的,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。”她高傲地笑了笑,眼看着刘逸尘双颊上,染上片片浅淡的羞窘晕红,嘴角上扬,眉眼弯弯,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。
“好了,夜深露重的本王先送你回房好吗?”上官玉莹问道。
柔柔地应了一声:“嗯,奴侍全听王爷的。”
让研青在前面带路,走在小路上的上官玉莹时不时与刘逸尘攀谈:“那个。。。。。。嗯,今日之事,真是对不起,那时情急,本王才说了那些该死的话。请你不要放在心上,而且本王已经忘了以前的事,所以你也要忘记以往不开心的事情。”
“王爷,奴侍真的可以吗?可奴侍已非清白之身,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,您、您叫奴侍怎么忘记。”
“唉。。。。。你这样想就错了。你并非和别人上床,也没被别人摸过,只不过被看到身子而已,这不算失身,而且当时你也是情非得已。”
“被人看光了身子还不算失身吗?现在不被乱棍打死,或送进青楼已经很好了。像其它府里发生这样的事,那只能被送进青楼了。奴侍不祈求什么,如果王爷要将奴侍送入青楼,还不如赐三尺白绫给奴侍。”
“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,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。以前发生的事我已经忘了,你也……你也最好忘记了,一年忘不掉两年,两年忘不掉十年……总有能淡忘的一天……本王相信你能做到的。”上官玉莹想起了了凡四训,她便与刘逸尘说道。
“往后就我们俩的时候,别自称‘奴侍’了,我不喜欢,我可唤你逸尘,或尘儿吗?
“嗯、王爷。”还是一句不冷不淡地回应。
“别、别,我既然唤你名字了,那你也要唤我译语或语儿好吗?”
“好的,王、王,”刘逸尘看见上官玉莹有些不悦,他马上改口。“好的译语。”
“嗯。。。。。这才乖。”上官玉莹笑了笑。
“夜晚出来也不带上小奴,虽然说是自家府里,但是偌大的王府,还是带个人出来好点的。”
“不是的”“啊”由于急着辩解,没看清路,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,整个人往前飞。情急之下,上官玉莹伸手捉住他的胳膊往怀里带。时间正好停在这一秒,“你没事吧!”
“泽、泽语,尘、尘儿没事。”说完,他还忍不住颤抖。忽略他下意识地一记颤抖,上官玉莹提醒他要小心脚下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同样的,解冻也一样,既然他以后注定要和自己一起生活,故意避开恐非良策,但愿相处长久能让他恐惧逐渐减轻。
在沉默中上官玉莹几人来到了他的往所“映尘阁”,走进正屋只见两个小厮在整理东西。呵,原来是这样。见夜已深便不再打扰,上官玉莹告辞了刘逸尘回自己的寝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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